这是 barkmantis 的个人博客。barkmantis 是一个博物爱好者,最喜欢昆虫。不过蕨类、鸟类、跳蛛等领域也有所了解。

Category: 趣闻中的昆虫

  • 昆虫的认知–昆虫有智商吗?

    普遍研究表明,虽然昆虫有许多令人惊奇的行为,但是这一切都是由本能驱动的,而不是通过“思考”得来的。 举个例子:一个人掐另一个人的胳膊,人会感到痛,从而试图摆脱。但是如果用一个东西去夹一个昆虫的足,尽管它也会试图挣脱,但是昆虫并没有感到痛觉,只是本能的摆脱而已。 然而昆虫真的没有认知能力吗?昆虫的一切行为真的都是本能的、先天性的吗? 一些近期的研究正在颠覆这个观点。这些研究主要聚焦在社会性昆虫身上,比较突出的是蜜蜂黄蜂一类。目前的研究显示它们都有非先天性习得的偏好。 为了“吃饭”而记忆 蜜蜂在寻觅花蜜时会偏好于辐射对称和对称图案,以便于寻找自然界中的花朵。这就是一个非先天性习得的偏好。 除了记忆花朵的特点以外,蜜蜂还可以记住花蜜来源的地点,甚至可以记住花朵在某特定时间产量更多而产生对特定地点在特定时间的偏好,从而节省时间花到其他事情上。   以及关于黄蜂有一个比较有名的实验:把一个装满糖水的套圈在玻璃板下面,留一根绳子在外面。尽管大部分的黄蜂都不知道怎么获取糖水,因为这不是它们在采花蜜会遇到的场景,一部分黄蜂仍然成功地把装满糖水的套圈从玻璃板下拉了出来。这表明黄蜂拥有创新能力。 也有观察发现,当研究人员提供一些小木球时,一些熊蜂会抓住木球摇来摇去,就像是在玩耍。种种迹象表明,昆虫可能不仅能够学习,还会玩耍、拥有情绪。 社会性学习 蜜蜂会通过一种“舞蹈”来告诉其他蜜蜂食物的具体位置。事实上,这种舞蹈也不是天生的,而是通过“老”蜜蜂亲自教导给“新”蜜蜂的。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研究员谭垦通过一系列实验发现,在实验室中“独立长大”的蜜蜂的舞蹈相对于在蜂巢中长大的蜜蜂而言不能提供足够准确的蜜源信息,并最后通过研究证明社会性学习能够提升蜜蜂舞蹈的准确性。这套舞蹈在不同种的蜜蜂中会有一定的不同。但是有研究表明通过共同居住,东方蜜蜂(Apis cerana)和西方蜜蜂(Apis mellifera)能够渐渐明白对方的语言——蜜蜂甚至会学外语! 蚂蚁会通过串联跑步(Tandem running)的过程向同类展示它们发现的食物地点。跟随在后的蚂蚁会用触角不断拍打领导者的后足和腹部来保持联系,领导者则会带领前者觅食。这种在哺乳动物以外相当少见的互动式教学可以帮助新生蚂蚁更快的提升效率。教学者会降低自己的觅食效率来时刻检查跟随者的状况。跟随者成为“领头羊”后就可以讲觅食的信息传送至整个一群,提高整体的觅食效率。 蘑菇体/蕈形体(mushroom bodies)——昆虫觅食的神经基础 蘑菇体是节肢动物脑中的一个结构,由密集的神经网络组成。整体看上去像蘑菇,因此得名。这个器官与昆虫的学习和记忆有关。科学家通过切除蘑菇体后发现昆虫的行为正常,但是学习能力受损,比如果蝇无法建立气味和食物的联想,蟑螂无法形成关于空间的记忆。 蘑菇体是节肢动物共同祖先的一个器官,但在龙虾、螃蟹身上消失了。膜翅目昆虫(蜜蜂、蚂蚁)拥有最大的蘑菇体,因此对嗅觉行为能做到非常精细的控制,但其功能不仅于此。研究表明蘑菇体是一种“巧合检测器”(Coincedence detection in neurobiology)——通过整合多模态输入(多种感官的刺激后感受到的内容)来建立关联,从而在学习过程中发挥作用。 研究还表明,社会性昆虫“工作”的转型会改变蘑菇体的大小,同时对于觅食所需的空间认知需求越大的蘑菇体也会相对更大,例如膜翅目昆虫和蜚蠊目(蟑螂和白蚁)的昆虫,它们的蘑菇体就相对较大。 随着科学的进步,不少陈旧的观念会被推翻。正如关于昆虫认知的问题一样。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甚至可以理解脚下的虫子的“言语”,从而跟它们进行沟通呢……

  • 不要靠在天目山的大树上!!!

    驱车两小时到西天目山,天气湿热。临安区的天气预报显示当前温度是37度,大家都赶紧往里走,希望有树荫能让我们感觉凉快一点。 我们还没有走进景区,从一条小路走到树荫下的一条公路。沿着公路是一排粗壮的柳杉,几乎一半的树都有一米宽。棕褐色的树干冲向针叶混杂的天空。此时若往路边一看,一定看得到一些树上会挂着一个牌子,内容是树龄,树种和它的一些信息。我们随便一看:210岁。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开始对着这些大树拍照留念,但是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可是大树王国,200岁的树看上去只是个开胃菜。果然,往前走几步,就见:310岁。一行人又继续拍摄,好像它们就是最大的家伙。再走,又见:510岁…… 终于,我们遇到一个650岁的枫香树。我打定主意要跟它拍个照。妈妈招呼我的一个表妹来跟这棵树拍合照,我和她站到树干两侧。(当然,进入景区后肯定有更老的树,只是没有标注的牌子,无法确定) 拍照过程中,我靠在了树皮上,想体验一下900岁树的树皮的清凉。然而这就是悲剧的源头。我拍完照后继续往前走,突然感觉身上痒痒的,一看:蚂蚁。我赶紧甩掉;又过几秒,还是感觉身上痒痒的,一看:好几只蚂蚁。我瞬间就慌了,忙不迭地弹掉这几只蚂蚁,忐忑地问妈妈我身上是不是有很多蚂蚁。妈妈则一脸惊讶:“诶哟,满包的蚂蚁~”(我一路上都背着包) 然后,我把背包往地上一摔,像要砸死一个什么东西似的,踹上两脚,再以极快的速度把全身“扫”描一遍,用一根手指把包拎起来,一边盯着包,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还有吗?”,有人答没有,我再仔细看看,才背上包。 走到一个寺庙的门口时,我又见到一棵枫香树,只瞥了一眼,感觉树皮不太对劲,定睛一看: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蚂蚁在树皮表面上和树皮的缝隙间飞速行军,脚和触角混杂不清,圆圆的头和腹部挤来晃去,延伸到树冠之上、人眼不及之处,好像整棵树都在颤抖…… 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这趟旅行的开头,天目山的大树就给我上了一节课:不要靠在天目山的大树上!!! P.S.由于这一遭遇,我没有拍摄任何有关天目山的蚂蚁的图片!!! 2024年08月04日

  • 四养两点赤锹甲-从野生到人工

    相遇 2018年暑假,我与家人去重庆武隆区避暑,住在一个农家乐里。一天晚上,我从农家乐外面院坝回来,刚要进门时,看见地上一只仰面挣扎的甲虫。在星空下,我将其捡起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对修长的大颚,全身是特别的橙色,前胸背板上有两个黑点。 我们发现的第一只锹甲带回家后的样子 8岁的我还是一个昆虫小白,只知道这是一只锹甲。几经查询,我们终于查到这是一只两点赤锹甲(Prosopocoilus astacoides),或者说是褐黄前锹甲。我惊讶于我的幸运,当然仅限于我找到了一只锹甲。旅行结束后,我们把它带回家,死后被爸爸做成了我们家的第一个标本。 其实它也是我们找到的第一只锹甲。在后来的几年里,我们只野采到黑亮的中华扁锹和其他一些不知名锹甲,可是都没有橙色的两点赤锹甲这般有特色。 尝试 2019年夏天,我们买了一对两点赤锹甲,想再过一把锹甲瘾。这对两点赤锹甲颜色偏红,是云南的地方亚种(血红两点赤锹甲)。而我们2018年野采的是普通亚种。这一次的繁殖非常失败,它们的后代全军覆没。回想起来,失败的原因是根本就没有给锹甲准备产木,而是用兜虫的腐殖土和木屑繁殖的。后来我们才知道一块产木对锹甲繁殖是必不可少的。 第一次人工繁殖两点赤锹甲 去年8月,爸爸“虫心大发“,新买了一对两点赤锹甲。这次我们准备好了产木,雌虫也顺利地产了卵。在地里潜伏了一年,我们的新一代两点赤锹甲开始羽化。 新一代人工养殖两点赤锹甲幼虫 最近羽化的两点赤锹甲成虫 重逢 不久前,我们启程回妈妈老家。7月29号晚上,我们在湖北京山市落脚。住的农庄门口亮着一盏灯,吸引了不少虫子。独角仙“哐当哐当”地撞来撞去。远一点的地方,光线较为微弱,我发现地上僵硬地躺着一只甲虫。走近一看,依稀辨认出是一只锹甲,估摸着认为是一只中华扁锹。在星空下,我将手搭在它的足上,它顺势爬起来。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它短小的大颚(说明它是一只雌性锹甲)。然后我开始心跳加速。这只锹甲全身似乎是橙色,前胸背板上点着两个圆圆的黑斑。 原来这是一只雌性的两点赤锹甲! 发现现场 从未想过,相隔6年与几百千米,我能再一次野采到一只两点赤锹甲。一种久违的惊喜感油然而生。爸爸妈妈闻风而来,我们一致同意把它带着饲养。 以前的两点赤锹甲已经死去了,新的两点赤锹甲又不约而至。不知道它们还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呢? p.s.感谢 @会呼吸的鞘翅 提供了我们这一次饲养两点赤锹甲的图片 2024年08月01日

  • 哈利波特与鞭蛛 – Harry Potter And The Flagellate Spider

    在《哈利波特》系列第四部《哈利波特与火焰杯》中,有一只可怜的蜘蛛吓瘫了害怕蜘蛛的罗恩。不过,细心观察了的人都会发现:这个所谓蜘蛛为什么会有一对长鞭和一对张牙舞爪的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