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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佛山随意游(下)——全是大惊喜
(接上) 在经历了一天风雨后,我们确实比较累,因此 第三天 的上午我们过得很闲散。 在刚起床时,我们就遇到了一些小惊喜。 这个看似五大三粗的贺寄蝇(Hermya属)有一个镀金的脸。这只寄蝇虽然看上去很恐怖,但是除了在我手上舔汗以外什么都没干。 这个很冷静的黑弄蝶(Daimio tethys)静静地让我们拍了一张照后就飞走了。我们后面还有机会看到它 🙂 正在吃早饭的花蟹蛛(Xysticus属),早餐似乎是一只已经被吸得干瘪的毛毛虫。 我以前就总结出的经验:只要绕着树转,总会有发现!其实绕着树是我认识广缘螳(Theopompa属)后养成的习惯,目的是说不定哪天可以帮助我真的找到一只广缘螳。 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伪装色的小跳蛛~ 因为我妈妈在小溪里冰冻着的西瓜不见了,我怀疑是上游小瀑布上面露营的人偷的(非常大的西瓜啊啊啊肯定是被人偷了…),我就从侧面爬上去去看,顺路拍到了这只忙碌的蛛蜂(Pompilidae科)。因为它动作太快,而且当时在坡上我不方便停下来好好看,所以只赶紧拍了一张。后来看发现拍的还挺清楚,有种哑光漆的质感,还有蛛蜂很可爱的会在末端会卷起来的触角。 我去看了看上游露营的一家人,发现他们有一个西瓜,但是显然是他们自己的,我于是就继续走下去。 一只敏捷的大兴灰蝶围着岸边一块石头飞来飞去,我耐着性子等到它放松戒备停下来,发现它的翅膀正面是银白色,背面确实这种橙色的斑块。它的翅膀形状本身也很有特色,其边缘是相对锋利的转角而不是圆角。 那么根据这些特点,你也多半猜得到,这种蝴蝶叫尖翅银灰蝶(Curetis acuta)了吧~ 金山湖实际上是把金佛山分成了两块,一块有景区,以及我们上一篇文章里的甑子岩。这一天我们打算往另一边走。 这边的山的主峰叫柏枝峰,在第一天去营地的路上,我们在对岸看到了柏枝山半山腰上的中华蜜蜂保护区。我们在柏枝山的第一站就打算去那里看看。 到了半山腰的镇上,保护区的大门外,可以看到园区外面有一些黄色展板,上面写着关于中华蜜蜂的小知识。大门敞开,任何人应该都可以进去。沿着园区的路走进去,路的两边摆满了蜂箱,我们的头上时不时盘旋着忙碌的蜜蜂。显然这种地方肯定是有虫可找的,所以我们一如既往的在路两边沿路观察。 最先赢得我们欢呼的是这一只红玉蝽(Hoplistodera pulchra)。正如其名,樱红色为底,附火焰形状的斑纹,某种程度上比一块红玉还好看。 我还记得我当时的评价是:“这只蝽像打游戏氪金买了套皮肤。” 这只看上去是个刺头的猎蝽是齿缘刺猎蝽(Sclomina erinacea),我们以前也在缙云山等地方见过龄数更低的小猎蝽,也是浑身是刺。 在猎蝽所在的藤蔓后面,铁丝网被打开,有一条小路。因为路两边植被太盛,我们就不打算这样沿山路往上爬,而是往下走回到停车的地方。 在一片普通的叶子上有一只看似出现了很多次,不值一提的叶蝉(通常比一粒米饭还小),但是“本着看见了就都拍”的原则,我还是凑近拍了一张。 这只没有中文名的叶蝉(Apphia longipyga)居然泛着黄绿色的光,头尖尖的还顶着个黑点,并非常见的叶蝉种类,也远比我想象的精致。 一只很有趣的一种片叶蝉(Thagria属),像蛾子一样把翅膀摊开。有一些图案很花的虻也会这么干,因此这三类都很容易搞混。 这种长的很花的叶蝉会在被打扰的时候像螃蟹一样横着走来走去然后突然飞/跳走。 这只瓢虫是深红色的,显然不属于任何我们平常见到的瓢虫。 妈妈在一株蕨的叶子背后发现了一只和上一篇文章中第一天晚上发现的蜘蛛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汤原曲腹蛛(Cyrtarachne yunoharuensis)。它宽大的腹部像一个蘑菇。 我们这次旅行好像是被蝉眷顾了一般。一路上是各种看上去很像且朴素但实际上各有特色的蜡蝉和叶蝉。除了之前的叶蝉和角蝉,在这条小路上,我们还看到了彩象蜡蝉(Raivuna属)。这个绿棕相间的象蜡蝉很像半青半枯的叶子,但是它前胸背板上绚丽的青蓝色线条出卖了它~ 在诺大的一片叶子上,我们难道又发现了一只瓢虫?看过我去年写的在广德将军山的文章的应该知道这是一只瓢蜡蝉。这是一只球瓢蜡蝉(Hemisphaerius属),看上去和很多虫都不一样的是,这只瓢蜡蝉的配色像是一块尸体,比落叶更没有生命力,尽管它本身相当有活力,一般的手机摄像头根本就捕捉不到它极速跳走(理论上来说是弹走)的瞬间。 走到车边,短短几十米的路硬是走到了下午5点。很多精彩的发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写到文章里,可见寻虫这个事情只要仔细找,没有最多只有更多。 小插曲1:我们沿着盘山公路继续往上开,到了一个延伸到柏枝山底部的步道,但是由于时间原因我们打算以后再来。 小插曲2:在开车下山途中,由于道路太窄,散放的牛堵住了路,最后是我们用杂草丛里的枝条把它们敢到路边后才勉强通过的。 山路特别窄,每次错车都基本上要倒车倒到让车的地方,所以下到山脚的时候天已经黑完了。 第三天的行程就这么结束了,我们也打算在明天返程。 第四天 第四天的规划是回家,但是我们这趟旅行名义上其实是打算走金佛山的环线,那么我们离开前先顺路沿着这个178国道开一段,找到看上去“有搞头”的地方停下来再看看。 先别急,我们在收帐篷的时候就有收获: 这个大块头的普蝽(Priassus属)在我开始拆帐篷之前趴在我的帐篷门上。作为一只难得的安静的大蝽,它被我们拍了十几张照片,要不是我把它放生到竹叶上,我妈妈估计是要拍出它的3D模型了。 顺着昨天的劲儿,我再度沿着营地旁边的小溪往上走。我走得很慢,因为两岸的路不好选。多多少少因为人工干预以及沉积岩比较易碎的特点,两岸比较干净,也比较“干净”:植被离两岸有些远。因此我找不到太多虫,看风景也足够。 黑弄蝶和秀蛱蝶(Pseudergolis wedah)在一块歇息于岸边倾斜的大石块下面,我花了很多的时间接近它们。 (在拍到下面这张照片之前黑弄蝶已经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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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食蚜蝇更像蜂的苍蝇!?
食蚜蝇是一种比较有名的蜂类模仿者,它们有的有和蜜蜂相似黄黑条纹,有的还有相似的体型,甚至长出了绒毛来拟态熊蜂。然而,食蚜蝇所在的双翅目还有一个拟态蜂类的隐藏高手:蜂虻 蜂虻指的是双翅目下蜂虻科(Bombyliidae)的物种。它们同样是访花昆虫,但是其中不少种类长出一身的黄色绒毛,和某些熊蜂几乎一模一样。当我们在北碚天坑附近第一次遇见蜂虻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有怀疑过它不是熊蜂。在把拍到的照片上传到iNaturalist上的时候,我才发现对于这只我们都觉得是熊蜂的家伙,软件提供的可能选项里竟然没有一个是熊蜂,而是一些叫蜂虻的苍蝇。(当然了它是蜂虻而不是熊蜂) 那么到底怎么区分蜂虻和熊蜂呢?对比蜂虻和熊蜂采蜜的方式后,我发现熊蜂一定会落在花上,再用口器吸食花蜜;而蜂虻会像长喙天蛾一样悬停着吸蜜; ——熊蜂吸蜜(图片来自网络) ——长喙天蛾吸蜜(图片来自网络) 并且蜂虻的口器无法伸缩或折叠,因此一些蜂虻会顶着一根”棍子”飞来飞去它们在吸食花蜜的时候会悬停在空中,在距离花一定距离的地方伸出长长口器吸食藏在花朵深处的花蜜——这与许多其他双翅目的昆虫不一样。大部分双翅目昆虫包括食蚜蝇的口器是舔吸式口器,像一个长在下巴上的吸盘。 但是一些凶猛的虻比如食虫虻则拥有刺吸式口器,用于将有消化、溶解作用的液体注入到它们的食物中。同样的,蜂虻长长的口器也是双翅目中少见的刺吸式口器。 ——图片来自 Wikipedia 除此之外,熊蜂在停歇的时候会把翅膀折叠在背后,而蜂虻会把翅膀展开在身体两侧。 蜂虻在城市周边非常少见,它们似乎只喜欢访问本地的野花。蜂虻的习性也鲜为人知,目前能够知道的是它们的幼虫多半是寄生性的,且寄主涉及范围极广。种种原因使得蜂虻成为了冷门昆虫,也更让这次我们与它的相遇格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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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蜡蝉——瓢虫般的昆虫珍宝
瓢虫——大名鼎鼎的益虫。似乎人们只要见到红身子的圆形小虫子,大家一定会说这是只七星瓢虫。其实瓢虫远不止“七星”,还有28星以及不是点点图案。而身上有“星”的圆圆的虫子的也不只是瓢虫,还有各种叶甲。 瓢虫色彩鲜艳,意味着对于捕食者它们并不唾手可得。因为当瓢虫遇到威胁时,会分泌一种难闻的黄色液体。正因如此,自然界中其实有不少拟态瓢虫的昆虫以欺骗天敌。 而这些模仿者中一大类便是蝉的近亲瓢蜡蝉科。正如其名,此科下的蜡蝉几乎全都模仿瓢虫圆圆的身躯。 我是怎么认识它的呢? 以前只知道蜡蝉,著名的龙眼鸡、斑衣蜡蝉都是其中之一。尽管它们拥有完整的两对翅,但是它们并不善于飞翔,而是善于跳跃。当威胁来临时,它们较长的后足会快速弹出(以前好像看过有视频解释是它们的后腿基部有类似齿轮的结构,能利用弹性使其腿弹出,但是找不到相关资料),从而使它们极速逃离。 (这个速度有多快呢?手机的慢动作也捕捉不到,上一帧还在原地,下一帧就已经不见了) 第一次听说它们,是在李元胜的书里面。在书里面李元胜形容它们像“有呼吸的宝石”一样,想必是指它们的小巧多才和难以寻觅吧! 瓢蜡蝉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瓢蜡蝉大大的复眼,丰富的颜色,圆圆的身躯,不愧是有呼吸的宝石! 第一次见到瓢蜡蝉 第一次见到瓢蜡蝉是在黑山谷景区外。在进入景区前一晚上,我们一家与我朋友一家在附近寻虫,我在电线杆上发现了这只瓢蜡蝉。 因为它爬得太高,所以拍得不清楚。我是怎么发现它是一只瓢蜡蝉呢?是因为我看到它的前翅是半透明的,不太可能是甲虫的鞘翅,并且它的头、胸比例也与瓢虫不一样。果不其然,它最后“弹走式”逃跑验证了我的猜想。 当然,不是所有的瓢蜡蝉都一定是圆圆的,比如柯瓢蜡蝉属(学名:Kodaianella) 最后,大家来看看这是哪种瓢蜡蝉呢?看上去和拟龟纹圆瓢蜡蝉(Ceratogergithus pseudotessellatus)类似